高白黑皮鸣雾个逼崽

是个憨批鸽子精,很菜但容易醋意横生。

【夕晖往事】这是什么?猫猫!逗一下!(上)


#我愿称第五案为大型逗猫现场!太好玩了各位侦探

#夕晖往事设定

#蓉晨姐弟猫塑有

#有私设!

#有all晨和all蓉倾向,介意勿入

#整体偏搞笑,但昕蓉的部分我真笑不了一点(哭)

#彩蛋是蓉耀的生日

#ooc预警

#小学生文笔,勿上升,上升我骂我自己


summary:逗猫,爽!


1.

蓉耀有个不会给外人讲的笑话,是她富有而风流的人渣老爸在她小时候告诉她的。

那个男人说,他们家族的后代,在25岁会掌握变猫猫秘术,成为夕晖市最隐秘优雅强大的存在。年幼的蓉耀嗤之以鼻:“少骗人了爸爸,我又不是什么好骗的小孩儿。”

那个男人摇头,满怀崇敬:“这可是猫神大人的赐福!你得信啊!”

“哦。”蓉耀表情没有丝毫波澜,甚至拿起了她的民法典开始学习,“变猫有什么强的,不如变老虎,多强。”

“猫很强的!我可以轻松爬树!”

“这好像猴也可以,甚至更厉害。”蓉耀眼也不抬,冷冷地回道。

“我可以在各种缝隙里穿梭。”

“不要把猫当耗子用。”蓉耀翻了一页书。

“我……我很强!我,很,强,的!”

蓉耀终于被吵得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像是被戳了脊梁骨的男人,带着冷笑说:“好,你很强。你天天背着我妈乱搞给你超强的基因散种,人类都得感谢您的奉献精神。”

男人被这一段话噎住,无话可反驳,脸涨成了烂番茄色,抬手颤颤巍巍地指向蓉,嘴唇颤抖着想吐出字句:“你,你……”

“你你你什么你?你你不出来就出去你,别打扰我看书。”蓉耀毫不客气地把男人推出自己的房间,“再吵我,以后第一个告你。”

这段对话就这么仓促地结束了。很长一段时间,蓉耀都没把这当一回事,她才不信这个谎话连篇的老头子嘴里吐出的任何一句话。什么变猫猫秘术,更是瞎扯淡,一点儿都不科学,叫她信这个还不如信有人能用芯片控制其他人呢。

而且谁想变猫啊,变老虎多好,方便惩奸除恶。

蓉耀一直把这个事情当作一个笑话,又不想告诉别人自己有个这么不靠谱的爹,所以只是自己偶尔拿出来笑一笑当放松了。

后来她读了法律系,和好姐妹一起去实习,又去捞了自己不争气的便宜弟弟,再到律所发生了肮脏的事。事情一多,她慢慢忘了这个笑话。

那她是怎么想起来的呢?

这还得说起她那位便宜弟弟。这个故事有些长,且听细细道来。

晨一碗,她七岁那年变猫渣男在外面骗女生搞出来的小孩儿。那个女生是个有骨气的,了解真相后毅然决然地带着孩子离开了夕晖市,之后就了无音讯了。蓉耀之前并不知道这个弟弟,但她向来是了解她家老头的,从小探查他的婚外情可以说是给蓉耀成为律师打下了坚实基础。所以在她23岁时突然接到警察局的电话说她弟弟抢方便面被抓让她来一趟,她一点儿也不意外自己会有这么一个添麻烦的弟弟,只是有些恼火自己得收拾这一群不靠谱的亲人创造的烂摊子。

该死的老头子,竟然还给我留这么个混账!炫方便面的能有好人吗?

蓉耀在心里背诵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风驰电掣地来到警察局打算赶紧处理掉就扭头走人。

结果她的火气在见到晨一碗的那一刻瞬间转化成了恨铁不成钢。16岁的男孩瘦瘦小小,脸上还带着打架留下的伤痕,揪着宽大的衣服下摆缩在椅子的边角,低垂着脑袋,听见蓉耀来了的声音,身子轻微哆嗦又往旁侧了侧,一副不敢面对的样子。本来打定主意要和这门亲戚断绝联系的蓉耀还真对他心软了。这不是她想象的嚣张跋扈的混世魔王,反倒是个可怜巴巴的失足少年。本该阳光灿烂的年纪,却深陷泥沼。

该死的方便面贩子,竟敢害我弟弟!我弟弟能是什么很坏的人吗?

处理完事情出了警察局,她在风中骂了晨一顿,叫他回去好好戒方便面,自己有时间就来看他。虽然她其实很长时间都没再去看过晨,但只是那段时间忙得太紧了,空不出时间来。

再见到晨一碗已经是她27岁的时候了。蓉耀好不容易忙完手头的工作,闲下来瘫在沙发上刷手机,突然刷到一条有关牛肉粉的短视频。牛肉粉?她依稀还记得晨一碗给她说过他妈妈就是卖牛肉粉的。说起来,我好像答应过要去他的来着,蓉耀有些心虚地想到,上次去马兰镇找昕的时候都忙忘了还有个弟弟在那边了,要不就现在?于是她攥着手机,穿上外衣,启动车子直奔马兰镇。

马兰镇不同于夕晖市的冰冷,处处充满浪漫温暖的气息。蓉耀下了车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晨一碗的地址,平时虽然断断续续有聊天但并没提起过这些事,也不好意思打电话问他——间接承认自己忘留地址了,便漫无目的地在镇上闲逛。这倒是难得的放松。没有夕晖市的高楼阻隔,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蓉耀有些羡慕在此处定居的人了。

晨一碗刚刚从弗律家里出来。这几年他进过收容所,也复炫过,现在在弗的帮助下,他已经戒断得差不多了,在镇上开起了牛肉粉店。每天这个时候晨都会来找弗律,听他讲一些千奇百怪的事,帮他收拾收拾屋子。弗叔叔是个好人,他救过我两次,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他是我在这个世界最最重要的亲人,晨一碗边走边想,然后猛摇头,不对不对,姐姐也很重要,他们得是并列第一。

正想着呢,远远看到一个酷飒的背影,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好久不见的他姐。他惊喜万分,赶忙追上去,边跑边招手喊道:“姐姐!”

蓉耀闻声驻足回头,便看见了晨一碗奔向她的身影。20岁的少年比四年前高大了许多,身上也养出肉来,不再是薄薄的一片儿,圆眼亮晶晶地望向她,喜悦盈满脸庞。他停在她面前,嗓音清脆地再次唤道:“姐姐。”

啊,长高了,得仰头看着他了。蓉耀想,无法忽略心底那点欣慰。

后来晨一碗带她去了牛肉粉店,关了店,给她煮了一碗顶配牛肉粉。两人分享了这些年的一些遭遇,对之前一直没有见面深深惋惜。

“没事,姐姐忙。在夕晖市打拼做律师很累,姐姐还是要多休息注意身体。我知道姐姐过得好就行啦。”晨一碗坐在蓉耀对面一本正经,“我姐那么强,肯定能成为有名的大律师!”

蓉耀被这个有些天真的弟弟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晨的脸:“你呀!就知道怎么讨人喜欢。但确实夕晖市压力挺大,倒是马兰镇舒服。我以后每个月来看看你,同时放松放松。”

“那好啊!保证每次都让你开开心心的!”晨一碗眼睛更亮了,语气里满是欣喜。

后面他们见面便多起来了,蓉耀也乐意抛开笼在身上那股精英气质和他笑闹。

直到有一次,他们俩闹累了,在桌前坐着吃粉休息,晨一碗凑过来一副神秘的样子,压低声音说:“姐,给你说个事儿你可千万别生气。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还有点怕你,但从再见面以来,我就突然觉得你好像只猫啊。”

好像只猫啊,只猫啊,猫啊……蓉耀猛地愣了,嘴里的粉儿都不香了,老头子的恶魔低语在耳边响起:“耀啊,我们家在25岁会学会变猫猫秘术哦~很强的哦~”

小碗说从再见面以来,那时我已经满25了啊!

感情是这个变猫猫秘术!啊?说好的上树钻缝呢?这算哪门子变猫猫!

蓉耀想通,蓉耀震撼,蓉耀炸毛。

“我哪儿像猫啦?我很强的!”

晨一碗有点懵,但他打算实话实说:“呃……现在就很像,但很可爱啊。”

“我,不,像!我明明是大老虎!”蓉耀放下筷子,蹭的站起来。

晨被逗乐了,赶忙也站起来,按着蓉的肩膀让他坐下,边努力憋笑边说:“好好好,大老虎。老虎请坐,吃粉吃粉。不过嘛,老虎也是大猫。”然后话锋一转,靠在椅子上乐不可支。

“你别笑!”蓉耀越过桌子试图去拉晨让他闭嘴。

晨一碗抹去笑出来的眼泪,努力平复笑意:“好的姐。我现在不笑,我等你走了自个儿偷偷笑。”说完又忍不住,抬手挡着嘴,试图把笑声闷死在胸腔。

姐姐就是小猫啊,逗一逗就炸毛,挥着爪子要挠人的那种,他笃定地想,嗯,是假扮老虎的猫猫。

“晨!一!碗!”蓉耀羞恼得脸都红了,又拦不住晨笑,毕竟越拦他越想笑,只得愤愤不平地嗦粉。

好好好,你也是那男的的孩子,我倒看看你这只闹人的小猫到25了怎么办。

于是27岁的蓉耀更是把这个笑话烂在了心里。


2.

勋鲜事最近注意起了对门儿牛肉粉店的老板。

在发生这么多事之后,他来到马兰镇开了一个报刊亭。阿Ben的离去让他意识到他们这蝼蚁般渺小的人根本无法和甄大律这样的庞然大物抗衡,他只能被迫选择放弃,来到这里替阿Ben照顾他爱的女孩。还有弗律,他那日在街上遇到了这位前律师。弗律带着一顶帽子,面容憔悴,身体瘦削得撑不起衣服,被一个年轻人搀扶着慢慢沿着道路挪动。他本不该经历这些,勋胸口闷闷的,有些想哭。所以勋鲜事每周三都会帮弗律带一些东西。去得多了也就知道弗律还有一个看护人——也就是那天那个年轻人,叫晨一碗,是对门粉店的老板。据勋鲜事了解,弗律并没有这么一个年轻亲戚,之前调查也没出现过这个人的姓名。他是谁?他为什么照顾弗律?他和当年的案子有关系吗?虽然已经放弃纠结这件事,但他新闻业的敏锐还是指引他注意起这位小老板。

小老板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每天很早就会到粉店做准备,在厨房里干得热火朝天,不一会儿店里就传出食物的香气。小老板不和客人多交流,接了点单就默默地回后厨,不一会儿就端上一碗粉来,然后回到收银台后坐着,静静地候着客人用餐,不时起身在桌子间穿梭服务。这粉晶莹剔透,汤底浓厚醇香,蒸腾起白花花的雾气,牛肉盖满碗口,旁边还缀着几片翠绿的菜叶儿,让人食指大动。吃上一口粉,再喝一口汤,整个身子都暖暖呼呼的,让人可以满足地开启一天的工作。

以上是勋鲜事连续一周每天蹲点来晨一碗粉店嗦粉得出的调查结果。

扯远了,让我们回到勋鲜事的调查。晨一碗的故事在马兰镇不难打听,只是千变万化。有人说他是弗律的私生子,不好暴露身份所以之前一直和母亲过,母亲去世后才找到弗律一起生活;有人说他是一个普通孩子,就是被骗子拐走了,之后弗律把他救回来了;最扯的是有人说他本来死了,是弗律让一条人鱼给他新生。勋鲜事对镇上这故事汇无语至极,但总结下来有两点是确定的。一是晨的爸爸不知道是谁,他从小和妈妈在这带靠开粉店生活,妈妈死后他就离开马兰镇了一段时间;二是弗律把晨带回来的时候晨看上去不太健康,挺落魄的样子,之前是弗律一直照顾着。至于离开镇子那段时间的事,众说纷纭,但都没个准话。

但从时间线上,晨一碗肯定知道些什么和性侵案有关的事。在那段时间结识弗律的人,除非脑子是昏的,不然不会不知道弗被指控的事。

勋鲜事有些拿不定主意。情感上,他很想继续调查让真相大白,让阿Ben九泉之下能够安息;但理智想想,在阿Ben的事之后,这么做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能丢掉性命也没有结果,甚至把晨也卷入浩劫。

而且……勋鲜事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花店,薄荷色头发的老板娘正精心修剪着一束花,一个带着圆框眼镜的小女孩在一旁晃着腿写作业。说好要替阿Ben照顾她们,不能就这么食言啊。

再看看吧,反正现在甄的手还伸不到马兰镇来,只要他不来招惹,就先把日子过下去。不守好这一隅天地,谈何那么理想化的真相?勋鲜事最终还是妥协于现实,放弃了调查。

不过虽然调查结束了,每天早上去嗦碗粉的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毕竟这粉儿是真香啊~勋在调查时便很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清晨暖暖的阳光洒进来,舒服极了。同时这个位置既很方便观察小老板,又能让他随时注意花店有没有突发情况。

勋火烧不知道的是,其实晨一碗也已经关注他好一段时间了。当一个人天天在同一时间进你的店,点餐之后还坐在同一位置不跟你多交流,你很难不记住他。报刊亭的老板看上去很年轻,每天都来得特别早。他会点上一碗大份的清汤牛肉粉,然后坐到窗边那张桌子,安静地撑着脸等他做粉,时不时再看看窗外,露出淡淡的笑,脸上浮现出好看的梨涡。他吃粉也吃得特别香,一副沉醉美食的样子让晨一碗格外有成就感。吃完粉,他抽出一张纸巾仔细擦干净嘴,然后就走到对门的报刊亭,开始一天的工作。

他看上去很有元气的样子,是个踏实勤奋的人呢!晨一碗在心里对这位常客评价道。而且他很照顾我的生意,他这人还挺好的嘞!

晨一碗决定要给这位好人一点回应。勋鲜事又一次踏着晨光走进粉店,还未开口,就被忙活着的晨注意到了。晨一碗收起手上的活计,微微笑着冲他点点头,问道:“今天又是大份儿清汤牛肉粉?”

勋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点了点头。晨看他点头了,笑意更盛,指指勋常坐的桌子:“坐吧!我给你做粉去。”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勋鲜事懵懵懂懂地在桌边坐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看来是被小老板记住了。

晨一碗把粉端上来,热腾腾,香喷喷。他把粉往勋面前推了推,回收银台拿帕子擦了擦热出的汗,又过来坐到勋对面。他有些腼腆地露出一个浅笑,手在桌子底下偷偷捏着围裙,似乎是为搭话做的心理准备效果退去了,脸上微微泛红:“呃……快趁热吃吧。今天算我请你,谢谢你这么久一直来我店里吃粉。”

“你就为这谢我啊?”勋鲜事有些好笑,人光顾自己喜欢的店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竟然还有人为了这个专门儿感谢客人,这也太天然了吧,“来你家吃粉又不奇怪,这镇上就你一家牛肉粉店。”

“可是你每天来说明你是真的很喜欢,证明我做的粉还不错,这让我很开心。”晨一碗反驳道,他倒是觉得勋这么做是认可他的能力,给了他莫大的信心,这非常值得他去认识勋感谢勋。

“你的常客也不止有我,你要每个都请一遍吗?”

晨一碗摇摇头,一本正经:“倒也没有。他们真的很照顾我生意,而且第一次来店里就和我打招呼,问我过得怎样呢。他们也没给个机会让我开口请啊!你不一样,你是真不跟我多说话,看得出来你是真喜欢嗦粉才来的。”

“这算什么理由啊?”勋鲜事扶额。感情您还真想都请啊!而且现在知道为什么镇口八卦里面这么多晨的不靠谱故事了,都是套话没成功还在努力呢!

晨一碗听了勋的话也作沉思状,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一句:“你在阳光里吃粉的样子,让我感觉,很帅。”然后抬头,真诚地看着勋,目光诚挚到有些炽热。

“这还不如刚刚那一个呢!”勋鲜事放弃抵抗了,他摆摆手,“算了算了,粉要坨了,不和你争了昂。这顿你也不用请,我们就交个朋友。勋鲜事,对门报刊亭老板。”说着他向晨伸出手。

“晨一碗,和店名一样。”晨先是一愣,然后面上绽放出喜悦的笑颜,郑重地握上勋的手。

之后他俩便没再纠结请不请的问题。勋鲜事每天早上还是会来吃粉,晨一碗看见他来便会在收银台背后露出开心的笑,冲他点点头,然后就进厨房给勋做粉。勋鲜事则是自己在收银台把账付了,然后坐到窗边默默地看着晨忙碌的背影。吃粉的时候,他俩偶尔会针对镇里的事儿聊几句,大多数时候晨一碗都在忙忙碌碌。不过勋鲜事的桌上如果缺了什么东西,他发现了还没说呢,就被晨给送来了。小老板和他会心照不宣地彼此笑笑,然后一个又转过身去忙东忙西,一个低头流连于美食。

两人交流不多,彼此也不算非常了解,但算是认识了,在路上打照面也会点头问候几句。小老板有双很漂亮的眼睛,亮晶晶、圆溜溜的,好似包含千言万语。这勋鲜事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点。接触多了,他又慢慢发现了晨一碗一些小习惯。比如他喜欢把手缩进宽大的衣袖里,被简单逗逗耳朵就会一片绯红,心情好会哼好听的歌,心情不好就一个人默默待着不言不语,思考的时候不自觉皱眉,还会抿唇鼓起脸颊。好像一只小动物,勋鲜事想,是个让人挺想照顾的小孩儿。

32岁的勋鲜事有了一个奇特的新朋友。


3.

大哥又不高兴了。大开车偷偷看了眼后视镜。

这几天大开车接送甄大律的时候,总看见后视镜里的大哥愁眉不展的样子。虽然作为一个优秀的小弟,他从来不管,也从来不问,但老大不高兴的时候是应该替他分忧的。所以站门口偷听甄大律一个电话应该不成问题吧?这不是八卦,这分明是工作的一部分!甄大律骂得很脏,大在比熊帮混了这么多年从没听过比甄更会骂的。或许这就是文化人吧,不过他还是更喜欢听押韵文学。电话里甄说到什么流浪汉,什么鼎盛集团,这些大开车不太懂,不过他明白这是老板的大事,是肯定得完成好的。之后甄大律提到了蓉耀——甄众所周知的敌人,这下大开车明白了,哦,原来是她惹到老板了,那就不意外了。

蓉耀,圣心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首席律师,年芳35,是位气质不凡、卓越不群的女子,一名出色的公益律师,是律界的不败传说。作为甄的司机,他也免不了和蓉打照面。蓉耀短发干练,目光犀利,穿着整洁合身的职业装,不卑不亢地站在甄面前。甄大律出言嘲讽,都被蓉耀一一得体且有理有据地反击回去,最后呛得甄涨红了脸指着蓉说不出一句话。

很有趣的现象,大开车爱看。

但大的圈子里,最讲求的就是一个义字,即使爱看,他也不能对自己的大哥如此窘迫坐视不管。偏偏大开车是个不爱开口一开口停不下来的主,上去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内容诡异中透着一丝合理,听上去不无道理实际没啥道理。他好心地给蓉耀留下了插话空间,可是蓉耀在他的话里也找不到逻辑基点,感觉无法反驳但也完全没必要反驳——谁会去反驳“天苍苍,野茫茫,我的精神比谁都正常”呢?所以蓉只能给这位甄的“走狗”一个白眼,然后再不正眼瞧他们,直接扭身快步离开。

夕晖市不大,在路上遇到老板的死对头是比凶杀案还常见的事情。大开车每天都会写计划表,但由于甄大律不是每天都有任务给他,所以他的计划有时候那叫一个空荡。这些时间该干什么呢?大开车决定去学点东西。每天接触律界的人,大常常惊叹于他们的知识储备。他了解很多社会街头的事,却不懂书本里的道理。他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当年也是个有文化有学识的,会不会就能留在阿香和小小身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了?于是大开车一旦有空,都会往书店跑。他和趁着休息出来买咖啡的蓉耀就总在这条路上遇到。

连知某乎上都没介绍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所幸蓉耀对大开车并没有太多憎恶,只能说有那么些恨屋及乌。在她视角里,大开车就是被甄雇佣且蒙蔽的司机,傻傻地把那个混蛋的话当作圣旨,误入歧途,而且目前看来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没必要非要把他当成敌人。她挺欣赏大开车壳子里藏着的那幽默风趣的灵魂,但出于他的老板是甄,她还是不想和大有过多接触。所以每次遇上,蓉只是浅浅打量一下大,然后转头又走自己的路。

但大开车却总会跟上去说几句,他是喜欢对着蓉耀表达的。他并不讨厌这样明面上的对头,反而更嫌恶那些内鬼叛徒。对头,只是立场不同;但叛徒,就是有违道义。可以说,让他和当年抓他进监狱的弗律待在一起,他一点也不会尴尬,甚至还非常愿意和他畅聊。但如果是当年那个内鬼和他在一起,他能毫不犹豫地拿起武器干他个昏天黑地。像蓉耀这种,有勇有谋,能和他们分庭相抗的对手,他特别乐意结交。更别提他偶然发现,蓉其实对他说的那堆东西是有反应的,她不仅在听,而且她还懂!不爱开口是假的,大开车其实很爱说话,只是所处环境没人愿意听他讲,他也就不说了。现在好了,遇到了一个会听的人,他可不得多说几句。

他想多说几句,可蓉耀却不想多听几句。听大开车讲话确实很有意思,她也确实喜欢听,但她还得工作啊!她又不是什么很闲的人,可以听大开车讲一天。好吧,我收回之前说我的话,我现在是有点烦他了。蓉耀有些绝望地想。

“你老板真的能同意你跟我说话吗?”终于有一次,蓉耀忍不住了,停住脚步回头抱着胳膊打断正喋喋不休的大开车。

大开车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事儿吧,大哥没规定,我就按我想的来。而且啊,我给大哥做事,又不是把人际关系全绑他身上了。”

“那有没有可能,我和你大哥是对立面,我们最好保持距离呢?”蓉耀无奈扶额,用手在两人之间比划了一下宽度。

大开车仔细想想觉得蓉耀说得有道理,他作为甄哥的下属,自然也不能和老板的对手太近。

于是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信誓旦旦地说:“现在距离保持了,我接着说了啊。你猜为什么我会和一天打嗝的牛做朋友?因为他叫我‘嗝哞儿~’,所以他是我哥们儿~”

“停停!别讲这冷梗啦!我不是这个意思!”蓉耀连忙打断他,就怕他又扯到九霄云外,“我是说,你不怕和我说话的时候不小心就把你大哥卖了吗?”

“那不会!”大开车很有自信,“我就是一办事的。至于办事缘由,他也不说,我也不问,哥们儿讲的就是义气!”

蓉耀无语,她在心里暗暗想,确实卖不了,倒是你有可能被他卖了。不过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知道大开车的义气不会允许她这么贬损他们的感情。

但大开车好像看出来了什么,他又后退一步,眯着眼睛抬手指向蓉,略带怀疑地问:“你是不是偷摸儿在心里埋汰我?不要说谎哦,我可是会看出来的哦。”

“没,我就是在想,你能给我从暗黑童话讲到波特大魔法学校,还能从头鱼拍卖扯到旧鞋旧衣服换鸡蛋,确实不会卖不了你大哥。”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让大开车自豪了,他很神气地说:“那肯定啊!这就叫专业!术业有专攻,上班不发疯。”

大开车的表现越来越让蓉耀觉得他是一根筋儿,她现在对让大开车再这么傻傻给甄卖命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她决定尝试暗示他:“那看来你的工作环境还可以呀,这有时间到处闲逛。”

“闲逛?买书的事能叫闲逛吗?不过甄哥这儿确实不错。你也想到我们这儿来啊?需不需要我给你引荐?”

“呃……不是,难道你不觉得他做的有哪些地方不对吗?”蓉耀到底还是不习惯拐弯抹角地说话,直接把问题抛了出来。

有不对吗?大开车综合自己这32年的人生细细琢磨。

和有权有钱的人互换利益,属于进步的一种。

铲除内鬼,这是出于道义。

诶嘿,和比熊帮一模一样,一点儿问题没有!

那肯定是蓉耀立场不同所以才觉得有问题,我来纠正她!

“哪来那么多不对啊!你俩就是法庭上立场不同,所以怎么看彼此都不顺眼儿。我就不一样,我没有立场。”

“唉,算了,和你说不明白。你看了书说不定你还能懂一点。”蓉耀见实在掰不过来大开车的思想,明白了还是大不懂法的问题。反正听他说他在看书,看多了自然就能明白。她低头看看腕上得到手表,果然发现她已经在这儿耽误了好一会儿了,便急急忙忙地和大开车告别:“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我可不想之后在法庭上见你。”说完她也不去买咖啡了,转身小跑着回圣心律师事务所去了。

她真奇怪,怪可爱的。

大开车看着蓉耀跑走的背影,并没把她说的话当回事。甄大律是他的恩人,他便认了甄作大哥。凡是大哥说的都是有道理的,这便是他们做小弟的准则。只要不对自己或身边至亲动手,大开车并不会主动质疑甄。蓉耀给他说再多,他也只会当作竞争对手的鸡蛋里挑骨头,左耳进右耳出。

不过,大开车在买书回家后突然意识到,这还是第一次两人之间真正的对话。

对话后感觉更想多了解她了,她强大的气场里好像藏着什么柔软灵动的东西,让大开车忍不住想更多探索。只是苦于甄大律和荣耀又一次杠上了,他也被甄叫去做东做西,便没了机会。

大开车莫名对甄大律有点怨念。


4.

昕晴说自己有个猫猫朋友。

最早遇到蓉耀是在大学里,她们小组作业被分到了一组。那会儿她们都才入学不久,但蓉耀已经成了学校的热点人物。好多人私下里都说蓉耀的爸爸是个有钱有权的烂人,指不定蓉耀就是靠关系塞进来的,还成天一副天之骄子的样子。昕晴不是本地人,她来自一个小镇,对夕晖市的坊间传闻是一概不知。这样的议论让她感到很不舒服,凭什么就这样恶意揣测别人呢?只是她并不认识蓉耀,也没办法帮她反驳。而那次小组任务让昕真正和蓉有了接触。

那时候的蓉耀还不是现在这般英姿飒爽的样子,是青涩稚嫩的,倔强地想要证明自己。为了方便,小姑娘把发尾拢在一起用头绳拴起,拿着笔在资料上勾画出重点,很快便梳理出整个脉络。她把之后的任务安排得井井有条,分配到每个人的头上。昕晴自己也仔细阅读了资料,发现结合蓉刚刚的分享自己对问题的分析更透彻了。蓉耀凭借优秀的口才给小组里所有人说得心服口服,纷纷表示按她的安排行事。蓉耀能力很强,她绝对不是传闻里说的那样,昕晴想。后来整个过程,小组里气氛都很和谐,每个人都能输出自己的观点,然后各司其职解决问题。那次小组作业她们组合作得非常愉快,并拿出了一份优秀的答卷狠狠地打了那些轻视蓉的人的脸。

有了一次成功的合作,之后合作的可能性就会大大提高。之后两人又一起做了好几次小组任务,慢慢地越来越熟悉,也就成了朋友。之前昕觉得蓉耀就像是一块热血正义的铁板,刚直果断,不留私情。但成为朋友的蓉耀会关心照顾昕晴,也会跟昕分享她的生活。她还是会时不时想规范昕晴的行为,但她知道这是她爱她的表现。昕晴很喜欢这样的朋友,蓉耀也很喜欢勤奋聪颖的昕晴——这位花一样的女孩,于是她们形影不离,选择去了同一家律所实习。

昕晴没想到这会成为她的噩梦。

那是她余生也不愿回想的经历。蓉耀劝她起诉弗律。“不能就这么过去了,我们得让他付出代价,将这个小人绳之以法!”女孩儿愤慨地把手里的白纸揉成团,红了眼眶。昕晴却摇摇头,她不能够。如果这件事被传播,她以后怎么办?她没有背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青年。如果起诉,所有人都会知道她的苦痛,会对她指指点点,把她的伤口血淋淋地剥开一次又一次。至于工作,只会比现在更难找。夕晖市社会高层的人哪有什么同理心?越有金钱权力,越是愚昧封建。昕晴有些羡慕蓉耀有一个雄厚的家庭,让她可以无所顾忌地去追求公平正义,如同忒休斯女神右手那把诛邪剑。理想会被现实扯住脚步,挣脱枷锁需要不凡的勇气。

“蓉,我还得生活啊……”昕晴按住蓉拿白纸泄愤的手,努力地试图扬起一个微笑让她放心。

“你别笑了,简直比哭还难看。”蓉耀瘪嘴,松开手里的纸团反过来握住昕的手,“那你想怎么办?我们是律师啊,就这么纵容他吗?”她心疼自己的朋友,明明很有能力,前途一片光明,却被一个畜生给伤害了。那畜生恶劣的行径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另一个伤害女孩的人。凭什么他们位高权重就能逍遥法外安然无恙,让受害者孤立无援地面对灰暗惨淡的痛苦?那时候她小,没办法去帮助像晨一碗母亲一样的女孩,但现在她已经拿起了法律的武器,她想帮助自己的朋友讨个公道。

“就先这样吧。我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律所的工作我也还能做,只要离远一点,应该……没问题吧。”昕晴低垂眼眸,盯着桌子。她对刚刚话里所说毫无把握,她很清楚自己的状态没办法在律所待下去,但为了蓉耀安心,她还是这么说了。

没想到的是蓉耀鼻头一耸,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蓉耀忙不迭抬手抹泪,结果越擦越多,湿乎乎地沾了满手。昕晴第一次见蓉耀哭得这么狠,赶忙抽了几张纸帮她擦眼泪,开玩笑道:“呀!怎么回事这是?我还没哭你怎么就哭上了?别哭了昂,没事的。”

蓉耀接过昕晴手里的纸,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睛红得像兔子,蒙着水汽。她说:“昕昕,我替你不值。为什么偏偏是你啊?你又没做错什么。多疼啊……”

“也许怪我长得太妖冶了吧。”

“长得漂亮才不是错!有错的是他!凭什么啊?我们明明就是学法律的,却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吗?”蓉耀情绪激动,胸脯随着逐渐加重的呼吸起起伏伏。

昕晴轻轻摸摸蓉耀的头安抚她:“蓉,也许你行。我相信你一定行,你很强大。但是我可能没办法了,我现在只想做回一个普通人。”

蓉耀没再说话,她只是紧紧握住自己好友的手,仿佛一松手就再也抓不住了。

她好害怕她的花儿会就此泯于尘土了。

后来正如昕晴所料,她没有办法再面对弗律,律所的工作再也做不下去,被辞退了。之后蓉耀又来找她,终于说服了她匿名提起上诉,甄大律也跑来说能帮她作证。然而他们还是因为证据不足败诉了。败诉那天,蓉耀在昕晴家。听到消息后,蓉耀满脸不可置信,反复确认了几次,甚至动用了她爸的一些关系——她之前从不愿这样——去打探情况,得到的结果都还是败诉。然后两位好姐妹在小小的出租屋里陷入沉默。窗外的天已是黄昏,暗沉的天色里,光线一点点坠落,黑暗很快笼罩了城市。远处高大的办公楼点起亮,灯火通明,矮旧的小区里却只漏出零星一点光。冷空气压在每一个人身上,令人无法喘息。

出租屋里再有声音便是蓉耀克制地抽噎声。她缩在沙发一角,手里攥着还亮屏显示着败诉消息的手机,眼眶红透了。

昕晴抽了几张纸递过去。

蓉耀克制不住,扑过去抱住昕晴嚎啕大哭。她说,对不起,昕昕,让你失望了。

她没救起她的小花。

昕晴摇摇头,双手搂住蓉:“没事,我不失望。就让它过去吧,我早就看开了。”

蓉耀哭得更猛了。

“求求你,哭出来好不好?哭出来别再憋着了。”

可是昕晴哭不出来,她有些麻木了。社会是座尖塔,每个人都在沿着阶梯往上爬,但就是有人会在你爬的时候踹你一脚,等你爬起来想要还击,却发现他早就走着vip通道去了你抓不住的地方。她还能怎么样呢?关于这件事的眼泪她两年前就流尽了,现在她听到消息,心里只是简单的:“哦,这样啊。那我之后生活怎么过会好些?”人最重要的需求还是生存啊。

但她明白蓉耀过不去。

无论蓉耀有多努力打造自己的坚硬外壳,她都不会成为一个冰冷的机器人。她的内核是柔软的,又偏偏带着些理想化的执拗。落在她自己身上的伤害打不破她的铠甲,身边人的遭遇却能让她心里泛起波澜。她想要保护身边人免于伤害,并把这个目标刻在了骨子里。就像一只猫,表面上高冷自傲,实际内心里盛着好多好多重要的人,会为了这些人拿出自己所能的一切,不管对方是否渴求。

正如现在昕晴不需要再追究,想随时间淡忘了,但她明白蓉耀会咬紧这件事持续努力,而且不解决掉就会始终对她感到抱歉。

猫猫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再变了。

能有这么一个朋友,昕晴很感激,但她也由衷地希望蓉耀不要被这件事牵绊,能往更高更远的地方走。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被拖住就够了,别让其他人也为此受伤。

那晚上她们抱了好久好久,也聊了好久,第二天便再度分别,走向相反的道路。

昕晴去了福利院工作。小孩子的纯真烂漫是治愈的良药,她真的看到崭新的生活在走来。她把头发染成了薄荷色,领养了一名叫小小的女孩,来到马兰镇开了一家花店。日子慢慢好了起来,马兰镇的一切都让她得到了放松,那段沉痛的过去好像真的被花土掩埋了,新的花朵穿过阻碍长了出来。

只是花儿还是想能多见见自己的猫猫朋友。


tbc


最终还是决定分段发(我还没本领),尽可能这几天把后续发出来吧!

本期彩蛋是蓉耀的生日

想要小红心小蓝手和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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